h先生开火车

万般烦心事

【楼诚】老不正经,一如既往(一)

侧重于二位明先生归隐江南相伴琐事,二人已是年过半百,明楼设定依旧不正经,既然已经不需要天天把脑袋搁在裤腰带上谋划,那就忙着调戏阿诚好了。
——

夏季,烈日,蝉鸣。
阿诚拎着街口老字号的糯米糕,在太阳下尽量循着阴凉处走,他抬手打算擦擦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水,发现手被上也是咸湿一片,他深叹口气想着还好随时备着手帕,伸手向口袋里掏去发现出门太急只带了几张零钱。
心里暗责怪明楼一句,先生太任性,说是责怪脸上却未有半分恼怒,脚下步子却一直急促。
悄悄的论一句,这声责怪可没多大用处,阿诚先生一直顺着明楼先生这事儿认识的人都是知道的,江南这处小镇并未有多大,两位气度不凡的老先生更是没有几个,一来二去镇里人都是知道的。
“阿诚先生这么热的天还出去呢。”柳树下的老爷子摇着扇子,相比于阿诚两鬓斑白,这位老爷子是一头银发。面上延伸着皱纹,眯眼悠闲的坐在自带的小椅子上,摇着蒲扇,偶尔还有掠过得清风。
阿诚把脑子转了一会儿把手中吃食微藏在身后,应了句“是,您老乘凉呢。”
对方慢悠悠的应里句,阿诚便打算迈开脚步离开。
刚抬脚几步身后的老爷子就来了句。“街口糯米糕的确一绝。”顿了一会,笑了几下。“昨日和明楼先生下棋他提起来想吃,阿诚先生总是顺着他,感情真好啊。”
本是带着笑意的,阿诚就已经莫名的有些尴尬,而后对方最后一声啊字,音尾拖得长,带着几分莫名暧昧。
阿诚干笑了几声,薄唇抿着,眨了几下眼心下想着自己可算是丢了人了,都怪先生。
江南不似从前他们住的地方,这里青砖黛瓦,日子过得平淡也悠闲。明楼阿诚皆是年过半百,在这儿,没有满面傲气计谋千万的明长官,他身边也没有隐忍的秘书阿诚。只有个和老爷子下棋会悔棋惹来一阵不满的明楼先生,和一个处处顺着他的并且会做一手好菜的阿诚先生,当然,阿诚先生那双修长的手洗衣服也是极干净,还有收拾房间也是极其利索。
照邻居张大哥对他媳妇儿说的,你瞧瞧你一个大媳妇还没有人接阿诚先生会照顾人。
话音刚落迎面便一张鞋底。
阿诚转身走入一处小巷,几步便停在了小巷中一处木门前,抬手敲了敲。
“门没关,我在看书。”声音悠闲轻松,也是这个声音催着自己在大热天去买糯米糕。
阿诚推门,吱呀一声又把门关上,走过院子绕过摆放的桌椅,明楼坐在屋后的弄堂处,戴着眼镜拿着本书,阵阵穿堂风撩过,头发被吹得微动,不似从前的乌黑,老了的明楼发间夹杂着不少白发,面上也是有皱纹的,混合着前半生的经历,平添了一种岁月沉淀的气质。
穿堂风让阿诚感觉清凉极了,把手里的糕点放在那人面前的椅子上,看见那人茶杯见里底顺手拿起茶壶添好,才搬来凳子坐在那人对面。
明楼从他进来就放下书含着笑盯着,皱纹都沾了笑容里的甜意,看见阿诚白衬衫湿了一片,拿起一旁的纸扇凑过去扇着,却被阿诚直接夺了过去,自力更生。
“怎么,阿诚这是有意见了。”明楼把书放在一边,眼镜也摘下放好,取了个干净的茶杯也为阿诚添了杯茶。
阿诚没有说话,拿起茶杯一饮而尽,大热天走了一圈他热极了也渴极了。茶杯很快被填满,阿诚瞄了明楼一样,被对方发现回了一个笑。
“先生下棋还把什么事儿都往外说。”把眼神撇开,想着刚刚老爷子语气中的调笑,面上一阵烧似的热意。
明楼挑眉,看着对面那人的面颊比刚才还要红些。
心里想着不就悔了几步棋,赢了老爷子几张字画,这是使了什么绊子让他的阿诚如此,如此,明楼想了想,如此娇羞?
心下不明白追问了几句,阿诚轻咳一声才把对方的话交代了。
“这也没什么不妥啊。”明楼以为是什么话,仔细琢磨了几句,老爷子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处。“说的挺对的。”
阿诚盯着先生许久,仔细琢磨自己也觉着是正常极了,但心下却是变扭的,这变扭倒不是反感,他也说不出来,明楼也把眼神对着他,二人就盯了半响,风继续悠悠的吹着,蝉叫声也不间断的响在一边。
“算了,念叨着要吃糯米糕,现在又不顾。”阿诚低头,解开包装上的细红绳,打开一阵糯米香飘出来,混着一旁的茶香十分诱人。
明楼不解的拿回扇子扇了几下,也被香味吸引了去。“阿诚脸红扑扑的比糯米糕更吸引我。”顺口的一句,却让对面人的脸颊继续红了一轮。
先生,先生,真是越来越会,会胡言乱语,真是,真是的。
明楼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,细嚼了几下准备拿第二个却发现对面的人低着头没有什么动作,能看见面颊红意未减。
准备拿糕点的手转了个弯,覆在脑门上,心下担心是不是中暑了,也责怪着大热天差他出去买什么糯米糕,都不是曾经中枪还能翻墙追车的年龄了。
阿诚正晃神被那人手掌温暖僵了身子。
“先生,莫要,莫要动手动脚。”
眼神瞪着,头发混着汗渍还有几根黏在额头上,猛地一抬头蹭过明楼手掌,让前额头发翻起来一排,哪还有年轻时服帖稳重的样子。
明楼觉着阿诚真是年纪越大越可爱,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。
就这这好似要被调戏的语气和刚刚的种种,明楼心下一阵了然。
他俯身凑近,他坐的椅子比阿诚的小板凳要高些,这一俯身就平白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,阿诚抬着头倒像是相迎合。
“这么多年了”他伸出手指,撩起一滴挂在阿诚下巴处的汗滴。“还是像个小媳妇儿一样,害羞。”
静默里半响。
“这么多年了。”这是来自阿诚的回击,气势比明楼低了一大截。“先生总是这么不正经。”

屋子里想起一阵朗声大笑,而后的那句“只对阿诚”却被层层蝉鸣盖了过去,只有两人听到。

年轻的时候,有一段极长的时间,在感情上,你我互相隐忍。
在深夜里各自烦扰纠结,在白天谋划并肩。
倒不是你我消极,那段时间你我皆是危险至极,都不愿意张口叙说一些缠绵情意,那像极了姑娘家家的小心思。
你我握着手枪,脑子里日日做出为国捐躯的打算。
后来,幸运至极的有了安稳的日子,明家众人消失在公众视野,散落在祖国土地上做最最平凡的百姓一员。
我偶尔梦见血腥紧迫的曾经,惊醒侧头看见你,一阵心安,复又睡去,便梦见了你与我日日相伴的平淡日子。

闯过枪林弹雨,洗净血气坐在木桌前,粗茶淡饭,含笑细品,口口都足够回味大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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